【限定游乐园/05.12h】各生欢喜。
一篇和标题预告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文。我想写的，是一个温柔更有责任的董又霖。埋的伏笔有点多，希望不会太难懂…ooc都是我的错，先滑个跪。
董又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。愿他们都能前程似锦。
谢谢帮我想梗的怪兽还有安利小董的然老师！爱你们♡
上一棒： @Envoyer sans.
下一棒： @芳心纵火犯
点进tag看其他神仙老师绝美文学。
0.
“董。又。霖。”
我记住的第一个名字，要用一辈子去忘记。
1.
我爹是位算命先生。不是招摇行骗的江湖术士，而是实打实的。据他所说，他没什么本事，幸而遇见一位老瞎子，自称算尽天机，知道我爹便是他命中注定的徒弟，便收了他为徒。因着泄露天机，三十岁就暴毙而亡。
我爹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，早早打响了名号，被当地有名的大户董家请进宅子供着。董家原是前朝皇族，早早投奔了当朝皇帝，才免去灭门之灾。只是毕竟是反叛，皇帝一直对他们存有戒心，于是董家下海经商，不再插手京城之事。
如此说来董家的当家人真真是有大局观的，可惜或许是人的通病，越老越糊涂，迷上了炼丹求药，对道士和我爹这种算命先生深信不疑。尤其是我爹早年可谓百算百灵，进了董家之后董家事业更是蒸蒸日上。因此我爹可以说是董家的第二个主人。
幼时我一心想继承爹的衣钵，可他死活不让我学，只说女孩子家家不能学这个。其实进了董家之后他就不必像之前那样在外摆摊，很少再算了，我想偷学也没地方。
我不是我爹的亲姑娘，我曾听下人说过，我是被捡回来的。我爹算到七月七日会罕见飞雪，下整整一夜。待三更时董家门口就会出现一位适才满月的女娃儿，那便是董家未来的女主人。
说来也怪，董家当家人除了大夫人还娶了十几房小妾，皆是及笄之时就被娶进了董家，却一直难有所出，只有两个小妾生了女儿。我爹进了董家后不过半月，大夫人那便传来喜讯，之后就生下了如今唯一的少爷董又霖。可惜他自小体弱多病，要靠各种珍贵药材吊着命。
我爹说董家只有这独苗，若是想让他健康长大，只得冲喜。只是这冲喜也有讲究，得是命定之人。于是就有了我的出现。
我至今也不知道这些事究竟是真是假，或许只是我爹胡诌的，因为董家从来没有人提过这件事。我也曾问我侍候我的侍女，但她也比我大不得多少，进董家没多久，也是一问三不知。
只是我从记事起就和董又霖绑在了一起，被爹强行学念董又霖的名字，写下的第一个字就是董。那时候其实我特别讨厌他，因为他的名字笔画实在是太多了。
2.
我还是觉得那些话是我爹在骗我的，因为董又霖完全不像那些病秧子，不但能跑能跳，还会舞刀弄枪。不过这事只有我知道，如果大夫人他们晓得了董又霖能不能出房门都是个问题。
董家没有让董又霖考状元的心思，董又霖自小就是跟着当家的经商。董家还专门请了一位洋人过来教董又霖洋文。
我是没资格跟着的，只能蹲在房里仔细分辨草药，完成了我爹给的任务后才能去找董又霖玩。如果碰巧他在学习，我就只能在他房门外玩耍等他出来。
他出来以后就会直接来找我，然后跟我道歉说老师讲的久了些。一开始我还会生气，后来就习惯了。爹知道我跟董又霖发脾气时，还会用鞭子轻轻抽我，我就不敢跟他抱怨董又霖了。
话这么说，董又霖真的是个很好的玩伴。我要做什么他都会依着我，包括陪我爬树，往湖里掷石子，一起在假山里捉迷藏，偶尔一起玩过家家。董家的女儿们喜欢娃娃，会分给我几个，我就把娃娃当做我们的小孩儿。董又霖唯独会对这个游戏产生抵触，因为我会逗他让他当妈妈，我当爸爸。我就会跟他撒娇说就这一次，然后他就会脸通红地点头，小声说下次不能这样了。可是我乐此不疲。
后来我迷上了看话本，和董家小姐们一起。董家的家教严，教出来的少爷小姐也是一顶一地好。这点看董又霖总跟我道歉就能看出来。我从来没生过他气，只是觉得逗他实在好玩。
所以我再去逗董又霖时说了句“小媳妇儿”。他虽然如我预料脸红了，不过不是羞的，是气的。我早该想到的，董又霖脾气虽好，却在这方面上不会让步。就和之前他舞剑被发现，大夫人不允许他摆弄这些，怕伤着一样。他就在门外跪了一整天，最后还是舅舅来时说是他教给董又霖的，毕竟适当练武没什么坏处。大夫人本就心疼儿子得紧，便松口让他跟着舅舅学一些。
大夫人娘家也是有权有势的，她的亲弟弟是赫赫有名的威龙将军，一直在外征战，难得能回家几次，自小就跟大夫人关系亲厚，对董又霖更是视如己出。虽然我不懂那些武功招式，但我知道他教给董又霖的定不是什么强身健体的花拳绣腿。
董又霖是看起来的病秧子，我却是实打实的。汤药不知喝了多少也不见好，虽不至于整日卧病在床，也是难能踏出家门几步的。但是为了哄董又霖，我瞒着爹悄悄溜了出去。
我和大夫人说要去小寺庙里上香，大夫人说这事每年有固定的时间，折腾这些做什么。我软磨硬泡撒娇终于得了点头，她不放心还派了身边的嬷嬷陪我。我自然没法找借口脱身去买别的，只能老老实实上了香，然后求了副开过光的符。
我把符塞进了我不久前才绣好的香囊里，觉得单调还悄悄塞了张纸条。纸条上写的是董又霖的洋名Jeffrey。这个名字是他的洋老师取的，只有我和洋老师会这么叫他。我是纯粹觉得好玩，当然后来也带了那么些少女独有的暧昧心思。
董又霖早就被老爷叫走了，我便打算在房门外等他。正无聊地踢着石子，就听见里面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，然后就是老爷的怒吼：“你这个孽子！”
我心一慌就打算冲进去，却被董又霖的话惊在了原地：“这门亲事我不会同意的。”“你怎么就不明白？阿冉有什么不好，你们打小一块长大，更何况她本就是捡来给你冲喜的，有什么不能答应的？”“成亲本就应是两情相悦的事，而不应是束缚。”他说。
跟我成亲，原是一种束缚吗。我失了魂般地转身往回走，香囊掉落在地也浑然不觉。
你有你的两情相悦，可曾想过我的一厢情愿。
3.
自那以后我就没再和董又霖说过话。他忙着学习忙着练武，我才惊觉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竟变得这般少了。他有自己的人脉，而我只能困于董家的大宅中，无法与他谈论那些风花雪月，我于他，何尝不是无趣的束缚？我大彻大悟。
消息这般闭塞，以致我听说边关又开始打仗时，董又霖已经收拾好准备跟着舅舅去边关了。大夫人几乎哭成了泪人，完全没有以往雍容端庄的样子，死死拽住舅舅的袖子，骂他怎么这么狠心，让自己的亲侄子去送死。舅舅沉默着，没有推开她。
我仰头看着董又霖，发现他已这般高了，不再是那个同我一起躲在假山里玩过家家的男孩。他温文尔雅，风度翩翩，心中却满是男儿的热血。我不过一介自私的小女儿，妄想绊住他的脚步。
他换上了军装，没有了宽大的袖子，我只能轻轻拉住他的手，问他能不能改变主意。他没有挣脱，只是摇头说：“男子汉铁骨铮铮，就应在战场上杀敌。”“就算是为了我，也不行吗？”我低声哀求。“…对不起。”
我除了看着他远去，毫无办法。我不敢再出声挽留他，不敢再伸手扯他，也不敢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。他说等他回来，我却只觉遥遥无期。
董又霖走的那天晚上爹喝了很多酒，喝着喝着便醉了。他拉着我的手，哭的像个孩子，一直和我说对不起。他双鬓早已花白，年近半百，在算命先生里算是活的极长的了。
“以命换命，终究是爹错了。爹对不起你，不配做你爹。”
他不肯告诉我董又霖能不能回来，也不愿再算他的命数。因为董又霖的命，不是他自己的。
第二天早晨我再去看爹，他已经没了呼吸。
4.
边关的喜报再传来是在半年之后，大获全胜。而我只收到了一个破损的香囊和一张纸条。
那个人啊，终究是违背了诺言。他没有回来娶我，也没有把爱我说出口。
评论(26)